物与物

轮回的马

<>

三月，我们在绳索上漫步
绿皮枝条上，斩首的乐师
勾画你的眉
我想起我的邻居，正把食物邮寄
我们等母亲出来，带好她的水罐

轮回的马

《》

下一个圆月之前
我们喂养的木质面具
散去光，而我们陷入失明
在从未被人提过的章节里
我们被掩饰好性别，在别人秘密的花园

轮回的马

《》

每个人的窗帘后面，都有一只孤独的动物
我们看它，像看自己
每个夜晚，我追踪她
我能忆起的，是我们遗忘的语言

轮回的马

《》

我确信，在一枚针上
有雪。老去的相机镜头里
我要做的，只是缀以每片植物的颜色
我们滞留的屋顶
毁去的东西，在那复活

轮回的马

《》

父亲的最后，就是让你数数他的牙齿
天色微亮
斑鸦们聚集他的床边
最肥厚的那只，啄食他的眼珠

我上前注视这些，那么多苍老的父亲
都没有一个爱人

轮回的马

《》

那些粗粝之物易碎
你把自己挂上去
四周是游荡的星群
到处是失真的传译
你的手臂上，那些结绳而来的幽灵
它们知道，你只是一阵子

轮回的马

《》

古老的紫荆丛，我们看两只刺猬在那亲吻
二月，我们说到眩晕
每个周末的下午
一列火车准时停在废弃的车站
搬运工上去，绿皮的车厢里
我们的童年被抛光，锁闭

那边的山丘，我看到急速带来的绝望
混杂着雨水和桉树叶的气味

轮回的马

《》

在两株松树间，有人跌倒在那
一些硬壳子的生物被擭取
而后，我会掩藏烟雾里的手
我们等那群缄默的东西出来
带着你父亲熄灭的灯

轮回的马

《》

那些少许的东西，在我们脚底与雪之间
停滞片刻

从一片松叶上，我晃见正午的光
有时，比雪更为密集
而傍晚，她蒙住人皮上的灯

效仿一个世界，阴暗的翕动

轮回的马

《》

有时，我们可以看见父亲绕着你母亲的脑袋飞舞
他拎起酒瓶
骑在一株分叉的树上
我们得去把他拖回来
捆在撒满生石灰的房间

每个周末，我们都会从城里回到乡下
在他种植的橙子树
他嚼食几块石头上的落叶和苔藓

“我还没来得及立下意愿，儿子就死了
女儿却不去嫁人”
在我们捂住他嘴之前
一块冷石板，他给自己的舌头打了蜂蜡

轮回的马

《》

她说她很悲伤
从芦苇空心的部位
她放下洋葱，土豆
脱毛的野兔卷积冬天最深的阴暗
一种丰腴，可以激起你的物欲

我们等婚礼开始，混乱的草丛中
我总觉得冷

轮回的马

《》

我尚未注意，她出生前就在你脸上
一些光，柔和而清澈
略微有着皱褶

我亲吻于这
滑行身体中的月亮

轮回的马

《》

怀有怎样的预感，一种离奇的想法
打洛村的灌木丛，他意外跌出
日落时分，马车停在在那里
带来三袋麦粒

我看着黑暗下来，她切好的柠檬里
一个爱人，消失于振翅的瞬间

轮回的马

《》

那时，我们尚未长大
鱼飞跃于树上
麋鹿却在我们的屋顶

一种橘红被温暖浸染，我抱了抱一起长大
瘦弱的同伴
一个人微颤着，去看积雪的树枝

轮回的马

《》

我们拥抱之际，一种静寂的火焰
片刻间熄灭
在我们的窗外
是雪，和树丛挺直的形影

有淡淡的倦意被洗净
我沉默一个躯体，漫长的下坠
就像我们在最后的日子那样

轮回的马

《》

三个月以来，鹿第一次凝视
这片幽绿的草坡
而身体困在另一种失常里

乡下的亲戚们在隔壁的房间打鼾
灌木丛的后面
我看见猫，顺着树的根系
找寻美味

影子进来，坐在木楼梯间
安静地喝着，这是一个父亲
我们知道他做的一切

轮回的马

《》

父亲渴了，他搬弄棺材里的物件
母亲蒙上镜子，反射出孤独
中午有人走过那里，就满头白发
“那里生活着草，以及点起松脂灯的女友”
傍晚，根裸露在白光中

轮回的马

《》

这些被深楔入一个词语，鹤群的上空
带来河流，青草，芒果街上的一间小屋
他把遗忘折断在街道
忧郁的见习护士习惯于将眼睑纳入几何学
仿佛我们有被呼吸的氧气
在鱼泡里。还有被溺死的“鱼人”吗？
鹤群飞于葵花斑点

轮回的马

《》

“赤裸老旧”，从撤退的洪流中
一只甲虫奔向贮满戏服的仓库
“我正长出残肢啊”，他迎头是几株橙子树
直直地在蔓草荒烟的旷野
她“还剩一只袖子，可做行云流水状”
事实上，我只是用双木靴靠近盛装

轮回的马

《》

再远去点，一个山野的寂静和我们的静止
被苔藓填满。我找到那些没有避开的
我试图给以愧疚的植物，淡银色的花枝
重构着幻影的薄片
可惜的是，你不能用种缓慢去亲近
我仍得和挑选者齐赴盛宴